什么是调节_什么又是中介_

国外学术期刊综述◎主持：张新安什么是调节？什么又是中介？

张新安 马源

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

在心理学研究方法中，调节变量（ｍｏｄｅｒａｔｏｒ）和中介变量（ｍｅｄｉａｔｏｒ）是两个至关重要的概念，它们从不同的角度来拓宽我们对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关系的理解，可以帮助我们回答不同类型的科学问题。然而，当人们初次接触它们时，往往不是很容易把它们分辨清楚。在二十多年前，Ｂａｒｏｎ　＆　Ｋｅｎｎｙ　（１９８６）就这两个概念撰写了一篇经典的论文，发表在《人格与社会心理学报》上。这篇论文被来自社会科学各个领域内的学者广泛引用，可以说是在研究方法入门方面的必读之作。在本期的经典文献回顾中，我们将试图介绍他们的这篇大作。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篇幅限制，我们在撰写这篇介绍时，并没有严格沿袭Ｂａｒｏｎ和Ｋｅｎｎｄｙ的思路，而是更多根据我们自己的研究经验，将重点集中于概念的理解和澄清。如果读者有兴趣，可进一步参阅他们的原作，尤其是关于统计检验以及分析思路等内容。　　的影响，那是远远不够的。很多时候，我们还需要知道这种影响是否存在有边界（ｂｏｕｎｄａｒｙ）？换句话说，是不是存在有第三个变量，由于它的存在，从而导致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出现变化？如果有的话，我们就称这个变量为调节变量，并将它对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关系的影响称之为调节效应（ｍｏｄｅｒａｔｉｏｎ）。举例来说，在组织管理研究中大家都知道变革型领导力（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ａｌ　ｌｅａｄｅｒｓｈｉｐ）概念，它代表了一种有效的领导行为，有很多学者认为，当企业的ＣＥＯ展现出足够多的变革型领导行为时，企业的业绩就会相应地得到提升，这个结论得到了不少实证研究的支持，当然也很有价值，因为它意味着企业可以通过聘用变革型ＣＥＯ或者改进ＣＥＯ的变革型领导行为来提升绩效。然而，当我们引入调节变量之后，我们就会对ＣＥＯ变革型领导力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比如，Ｗａｌｄｍａｎ，　Ｒａｍｉｒｅｚ，　＆Ｈｏｕｓｅ　（２００１）发表在《美国管理学会会刊》上的文章中，就发现只有当下属感觉到组织环境存在不确定性时，变革型ＣＥＯ才能对企业绩效产生积极的影响；对于那些组织环境非常稳定的单位来说，变革型ＣＥＯ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就不再显著。在这里，组织一、什么是调节？我们都知道什么是因变量和自变量。然而，对于一项学术研究来说，只是证明了因变量受自变量７４管理学家・学术版　　　Ａｎ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ａｎａＭａｇａ　２０１０．　０９

环境不确定性（ｅｎｖｏ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就是一个调节变量，它调节了变革型领导力（自变量）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因变量）。由于这个调节变量的发现，我们对于变革型领导力的认识就更深入一步，我们就知道了在什么时候，变革型领导能够对企业绩效产生更强的影响，又在什么时候，变革型领导对于企业来说可能会没有太大的作用。事实上，寻找调节变量往往会让一项研究变得“有趣”起来。比如，在单位里，下属通常会主动向上司寻求反馈，希望通过这些反馈更容易找到未来改进工作表现的途径。对于单位来说，这是一种应该加以鼓励的积极行为（ｐｒｏａｃｔｉｖｅ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上司也通常会因此而给予下属更高的评价和认可。然而，２００７年在《美国管理学会刊》上发表的另外一篇研究论文却能够将我们对此的认识推进到另外一个深度　（Ｌａｍ，Ｈｕａｎｇ，　＆　Ｓｎａｐｅ，　２００７）。作者在这项研究中发现，下属向上司寻求反馈的行为（自变量），未必就会导致上司对他们更加看重和依赖（因变量，作者采用上下级关系质量，即ＬＭＸ进行测量），并因此给予他们更高的绩效评价：这取决与上司如何来解释下属寻求反馈行为背后的动机（调节变量）。如果上司认为下属之所以寻求反馈，是因为下属希望通过这种行为在他们心目中营造出一种“积极向上”的假象，那么上司反而会给予下属低绩效评价。反过来，当上司认为下属的寻求反馈行为是出于自我提升动机，他们就会给予下属高绩效评价。我们在不久前的一项研究中也使用了调节效应来拓宽我们对现象的理解。这项研究的目的是试图回答“对于谁来说，金钱能够换来（或者换不来）幸福？”。目前，在社会心理学研究中，一个有趣而又重要的话题是研究金钱（自变量）和幸福（因变量）之间的关系，很多实证研究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关，然而又有很多研究认为两者无关或者关系很弱。这些相互矛盾的研究结论意味着金钱和幸福之间的关系可能取决与另外一些变量，即调节变量。我们所收集的数据支持了我们所提出的一个调节效应：对于那些爱面子的人来说，因为金钱能够帮助他们更有效地管理自己的面子，他们就能够从所拥有的金钱中获取更多的幸福感。而对于那些不太注重面子的人来说，他们没有强烈的“挣面子”或者“避免掉面子”这样的生活目标，金钱的作用和意义有所下降，拥有金钱事实上并不能显著增加他们的幸福感　（Ｚｈａｎｇ　＆　Ｃａｏ，２０１０）。　　二、什么是中介？调节变量能够帮助我们回答什么时候自变量会对因变量有更强（或者更弱）的影响的问题（ｗｈｅｎ－ｑｕｅｓｔｉｏｎ），而中介变量则能够帮助我们回答自变量是如何对因变量施加影响的问题（ｈｏｗ－ｑｕｅｓｔｉｏｎ）。借助于调节变量，我们对于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关系可以做到“知其何时然，知其何时不然”；而借助于中介变量，我们则可以不仅“知其然”，更可以“知其所以然”。仍然以变革型领导概念来作为例子。我们知道如果上司表现出足够的变革型领导行为，将会有助于改进下属在工作中的表现。然而，这一过程如何发生？换句话说，变革型领导是怎样改进下属的工作表现？或者说借助于什么变量改进下属的工作表现？要回答这一问题，我们就需要去寻找一个中介变量，这个中介变量一方面受变革型领导力（自变量）的影响，另一方面自己又反过来影响下属的工作表现。这时，我们也可以称这个变量中介了变革型领导对于下属工作表现的影响。Ｗａｎｇ，　Ｋｅｎｎｅｔｈ，　Ｈａｃｋｅｔｔ，Ｗａｎｇ，　＆　Ｃｈｅｎ（２００５）他们就发现了这样一个中介变量，他们的研究表明，上司的变革型领导行为会增张新安等，什么是调节？什么又是中介？７５

强上下级之间的关系质量，并通过上下级关系质量的提升，使得下属表现出更高的任务绩效和更多的组织公民行为。换句话说，上下级关系质量中介了变革型领导力对于下属工作表现的影响。以我们自己的研究为例，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我们发现在团队中，团队领导者的变革型领导行为影响团队的业绩表现，而团队成员的冲突管理方式是变革型领导行为影响团队业绩的中介变量。具体来说，团队领导的变革型领导行为能够促使团队成员在面临冲突时，更多采用“合作型”方式，对冲突持一种“同舟共济”而不是“你输我赢”的态度。这样团队成员就可以更好地发挥各自的专长和背景优势，整合团队资源，从而提升团队的业绩（Ｚｈａｎｇ，Ｃａｏ，　＆　Ｔｊｏｓｖｏｌｄ，　ｉｎ　ｐｒｅｓｓ）。在另外一项关于金钱与幸福的研究中，我们发现一个人所拥有的金钱对于幸福感的影响，完全是通过这个人感觉到自己有多少钱来实现的。换句话说，个人主观上对拥有财富的满意度（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　ｓａｔｉｓｆａｃｔｉｏｎ）完全中介了实际上所拥有的金钱对于幸福感的影响。这意味着，如果一个人拥有很多钱，但他总感觉自己的钱不够多而对财富不满意的话，就会因为缺乏中介机制，无法从所拥有的金钱中获得幸福　（Ｚｈａｎｇ　＆　Ｃａｏ，　２０１０）。７６管理学家・学术版　　　Ａｎ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ａｎａＭａｇａ　２０１０．　０９

【所介绍文献】Baron, R. M., & Kenny, D. A. (1986). The moderator-mediator variable distinction in social psychological research:Conceptual, strategic, and statistical considerations. Journal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51(6), 1173-1182.attributes and profitability under conditions of perceivedenvironmental uncertainty.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44(1), 134-143.3. Wang, H., Kenneth, S. L., Hackett, R. D., Wang, D. X., &Chen, Z. X. (2005). Leader-member exchange as a mediator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 andfollowers' performance and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behavior.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48(3), 420-432.4. Zhang, Xin-an., Cao, Qing (2010) For whom can money【相关文献】1. Lam, W., Huang, X., & Snape, E. (2007). Feedback-seeking behavior and leader-member exchange: Do supervi-sor-attributed motives matter? Academy of ManagementJournal, 50(2), 348.2. Waldman, D. A., Ramírez, G. G., House, R. J., &Puranam, P. (2001). Does leadership matter? CEO leadershipbuy SWB? The role of face consciousness. Journal of Socialand Clinical Psychology, 29(3):322-346.5. Zhang, Xin-an., Cao, Qing., Dean Tjosvold (in press)Linking 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 and team performance:A conflict management approach, Journal of ManagementStud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