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垂着眼睑,将朦胧而柔和的橘黄色洒在院子里的那棵椿树上。 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椿树,是我四五岁时妈妈从同事家要来的,就因为爷爷爱吃香椿芽。当时它只比我高半个头吧,可如今,它那繁茂的枝叶早已高过了邻居家厢房的屋顶,硕大的树冠俯视、庇护着我们家的小院。
五月的风掠过麦田,穿过小巷,驻足在香椿树紫红色的嫩芽上,嫩芽便快乐的生长起来。这时我家最常吃的饭便是捞面了,因为爷爷认为香椿与面条是“绝配”。这时常常是妈妈拿着一根顶端绑着铁钩的竹竿,去够最鲜、最嫩的香椿芽,然后用水洗净,再放在开水中焯一下,满院便飘着浓浓的香椿味了。我本来不吃这怪味很浓的东西,但看着妈妈殷勤的劳作,看着七十多岁的爷爷吃面时的一脸满足,忽然觉得香椿的味道里有一种别样的醇厚。
因为有这棵香椿树,邻居们也经常光顾我家的小院。
豆腐是我们村的特产,十里八村之内都有名,香椿拌豆腐更是初夏里一道爽口的小菜,这不,后院表娘家买了几块豆腐,过来摘香椿芽了。妈妈一边热情的给找工具,一边和她聊着家长里短。
街坊四姑家来了北京的客人,说喜欢吃香椿炒鸡蛋,四姑便来摘香椿芽。爷爷一听说北京的客人喜欢吃香椿,很是欢喜,帮四姑摘了满满一小篮子。走时还不忘叮嘱:“一顿吃不了,让北京的亲戚带回去些,先从树上摘的新鲜。” „„
这都是四年前的情景了,如今我和父母都已经到了城里,住上了楼房。小区里种着我叫不上名字的各样的树,它们摇曳多姿,树影婆娑,但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亲切。我们每天在高楼大厦中穿梭,每天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疲倦的、冷漠的脸。有时我不明白,对门住着,为什么面对面时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如今,老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树又已是枝繁叶茂了吧。怀念老家的香椿树。 什么时候这高楼林立间也飘满香椿那甜甜的香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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